我們要認清,人性本來就有好有壞。現實環境與人性的角力,正一天天上演在我們的眼前。單就餿水油事件個案來說,政府官員的瀆職、黑心油商的撒謊、民眾對店家敲詐、對店員扔餅等事,無疑是現實環境徹徹底底的將人性擊潰。到頭來,人們只想到為自己在這齣全面受害的戲碼中,找一個退場的理由與時機。但也有人早已體會人性好壞的層次,能理性地從問題中反思解決的方法。
越來越不覺得「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」這句話可以成立,與其要用這種漫無邊際的概括說法,還不如講台灣是塊具有「人情味」的地方。雖然日本人曾用「愛錢、怕死、愛面子」形容過我們,但不可否認我們具有的「人情味」確實戰勝過這些說法。法律制度雖可遏止不法事宜,規範人們,但我們還是得認清人世間本來就存在著善、惡之分。同時,無法認清現實,也無法從中獲得教訓、吸取經驗。
我們習慣的「人情味」,展現在給予對方親切的回應及無私的協助。「人情味」的內涵,是在真誠中了解對方、原諒對方。「人情味」的向度,是無遠弗屆、跨越階層。最近有政府官員說餿水油竄全台,是「貪便宜、夜市文化」所害,雖則他的說法有討論的空間,但不思解決之道,反將責任推諉給人民的作法,無怪乎引來諸多撻伐、公憤,我們習慣的「人情味」似乎被官員們認知的「現實」所消弭。
以夜市而言,筆者認為它是足以展現台灣文化及「人情味」的地方,它的歷史牽動整個都市的脈動及產業結構、文化等的變遷發展。我們踏入夜市,直接能感受濃濃的人情味,因為夜市就是代表一個社會的縮影,而從事夜市工作嚐盡人情冷暖,對於客人更能投以熱情、真誠服務。為求「拚經濟」,夜市不得不轉型為「現代化」及「觀光化」,業者面臨成本與競爭的現實挑戰,眼看生活快過不下去,又爆發餿水油事件,沒有人幫他們解決問題,反將問題加諸在他們身上,是何道理?一味的以公權力加諸夜市來迫使轉型,反而使夜市失去了內涵。
看著各處的夜市趨向同質化、商業化,雖然有著集中管理、環境清潔等好處,但突然感覺不到過往踏入夜市所感受到的「人情味」。同樣的,其他文化也正以這種方式逐漸消失。我們習慣的「人情味」被迫以「銅臭味」取代,你說,到底是誰該負責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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